探索之旅

西藏行∼西藏小江南

 

文/自心

 
 

  被稱之為西藏小江南的靈芝地區,位於藏東南雅魯藏布江下游,靜臥在喜馬拉雅山脈、念青唐古喇山脈和橫斷山脈的環抱之中,由於海拔相對較低(平均海拔3100米),因此氣候濕潤,景色宜人。“夏無酷暑,冬無嚴寒”,成為西藏十分稀有的一塊綠洲。

  汽車行駛在川藏公路上,沿途是一望無垠的荒蕪和綿延起伏的山脈,鮮見人煙民居,據考證,許多地方平均2公里只有一個人。因此旅行途中,廁所已成為一個奢侈的概念,導遊為解決遊客的內急,常以車為屏風,命男左女右。或青稞地,或小樹林,幾次之後,大家已不再顧忌,車一停穩,便沖向各自的位置,自然得讓你覺得好像走進了蠻荒時代。導遊戲謔道:「來拉薩嘛,就是拉拉撒撒」。

  翻過海拔5080米的米拉山口,便進入靈芝轄區。在藏語中林芝意為“太陽的寶座”,隨著海拔的降低,漸漸呈現出一派綠意盎然的景象。

  漸漸地,眼前出現的是一片片綠油油的青稞地和黃燦燦的油菜花。它們雖然瘦弱而疏落,然而卻奮力地生長和綻放著。而此時,故鄉的麥子已經成熟,菜子油也已走進餐廚。看著那些遲到的翠綠和鮮黃,對於我們這些被大自然格外眷顧──生長在肥沃的長江流域的子民來說,仿佛是一次季節重播。

  放眼望去,每一塊麥地中央都有一塊大而顯眼的卵石。導遊說那源於一個古老的故事:很久以前,這裡有一位類似阿凡提的智者,他見村裡的年輕人懶惰,遊手好閒,不事耕作,於是對他們說,夜夢神靈指示地裡有黃金。年輕人聽罷,紛紛挖地尋寶,智者見他們幾乎挖遍所有的荒地,才暗自將一塊事先準備好的黃金埋在荒地中央,終於,有人挖到了黃金。因而智者不失時機地說,既然地已翻鬆,我們不如種一點什麼。大家依其言,不言而喻,日後有了更大的收穫。自此以後,青年們摒除陋習,改邪歸正。

  為了紀念智者,也為了教育下一代,從此,人們不忘在每一塊麥地的中央放一塊代表黃金的卵石。

  在通往靈芝的路上,美麗的尼洋河一直在我們身邊靜靜地流淌。它與雅魯藏布江會合後,一路浩浩蕩蕩,出西藏,經印度匯入印度洋。

  在一個名為中流砥柱景點處,只見一塊平地沖出的巨石聳立河心,將流經的翡翠般的河水一分為二。

  途中最美的景點當數巴松措湖。意即綠色的湖。該湖是紅教(藏傳佛教寧瑪派)的一處著名的神湖和聖地。湖泊四周青山環繞,綠樹掩映,碧綠的湖水倒影著美麗的藍天白雲,群山叢林。湖心小島傳說是懸浮在湖上的空心島,島上有一座小小的唐代建築──錯宗工巴寺,是西藏有名的紅教寧瑪派寺廟。殿內主供蓮花生、千手觀音和金童玉女。寺旁可見一廢棄的水葬台。還有奇觀松桃合抱樹和24生肖樹,其時已花謝桃出,老松幼桃,相擁成趣。生肖樹的落葉上隱見酷似各種生肖的圖案,很是神奇。

  是時20點左右到達靈芝的最後一個景點──靈芝巨柏。我們已是當天的最後一批遊人。在面積為130多畝的山坡上,散佈生長著數百棵千年古柏,其中一顆經測算已有2000∼2500年高齡,其樹冠投影面積達一畝有餘,被當地人呼之為“神樹”。 傳說這株巨柏是苯教祖師辛饒米保且的生命樹,因此這片巨柏林愈發被當地人奉為聖地。巨柏粗壯挺拔遒勁,纏掛著滿滿的經幡。看著那些參天大樹和各色花卉,很難相信這裡是西藏。

  被稱為人類最後一處秘境的雅魯藏布江大峽谷和全國唯一沒通汽車的墨脫縣都位於靈芝,可惜我沒有膽量去感受那份驚險和刺激。

  夜宿八一鎮,這裡是由廣東援建,有濃郁的現代化都市氣氛,感覺如同置身內地。

  翌晨,煙雨朦朦,四周雲纏霧繞。我們在飄飄灑灑的雨霧中離開靈芝八一鎮,依原路返回拉薩。汽車行駛了約三個小時才見雨過天晴,雲開日出。不料快到米拉山口時,卻見天穹低垂,白雪皚皚。一夜之間大雪鋪天蓋地,我們穿著襯衫在背景是白雪覆蓋的群山中留影,感受那份巨大的反差,特別激動和興奮。

  一天之中經歷不同的季節,在青藏線封閉的列車內已有視覺上的領略,而親身體驗卻非同一般,別有情趣。

  據說當年決定在藏區最美的地方挑選傳說中的人間仙境命名為香格里拉縣,雲南的中甸、四川的九寨溝和西藏的靈芝為候選之地,雖然最後名落中甸。但對於西藏來說,靈芝的確是難得一見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