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素隨想

艾葉湯圓

文/樹的心

 
 
 綠的湯圓盛在白瓷的碗裡,粉綠的湯水徐徐地漾著,仿佛一池握成小小拳頭的荷花朵兒。數了數,一共八個。沒想到艾葉湯圓是綠色的。我驚訝地挑了挑眉,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在此之前我吃著西安的涼皮,已經被辣得臉上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長久以來,一直認為自己太不像湖南人了,吃辣椒還比不上不是辣的省份。本來在這個大型超市尋覓酸辣年糕的,但沒尋得,卻遇上這寶貝。

 急急地吃了第一個,嗯,粉團很糯,口感香甜、細膩。因為顏色的緣故,感覺特別的有意思,自然覺得比一般的湯圓更可愛。

 湯圓既可以當正餐,也可以做零食。清晨吃,不饑不飽正好。冬天吃,熱量充足。晚上餓了做夜宵吃,一碗也是恰到好處。

 湯圓在食物裡雖然像個小家碧玉,卻也是個獨當一面,暖人心窩的主兒。有時穿著素淨的白衫,鵝蛋臉子微微一笑,輕揚手,露出那白嫩酥軟的手臂兒,立時能讓你的心坎兒驚艷不已。有時一襲紫色長裙,晶瑩的眼珠兒盈盈欲滴。所謂的甜美滋潤人田,莫過于此。還有那愛花俏的,在周身撒上點點金黃的桂花兒,香得特別善解人意,好似在月夜裡那桂花樹下,晚風習習裡紅袖添香。

 記得有一首歌:買湯圓,賣湯圓,小二哥的湯圓是圓又圓。。。。。。

 因此總是留意那手搓的湯圓兒,街頭巷尾窄窄的湯圓小店。那裡的買賣人親切而安靜,店子裝飾得樸實,四面雪白的牆壁,四方桌,塑料凳,小買賣真實料。門前掛著半舊的匾額:湯圓店。客進來呼道:來一碗湯圓。主說:還是黑芝麻嗎?人來人往絕不過于吵鬧。新客舊識,慢慢成了互相熟悉的買與賣的朋友。還喜歡在九月裡的江邊上,吹著涼風,兩人坐在那木制長凳上無限歡喜地低頭談笑在一碗湯圓裡。而每逢過正月十五時,全家不買那速凍的包裝,在街上買了粉團,全家一起熱火朝天地自己動手包湯圓。有時在裡面包一粒花生米,吃到此的人今年必會交到好運。大水燒開,起了又浮,碗碗熱氣裡是張張笑臉,幸福也不過此時。

 湯圓為何是圓的?是以水為財源,綿綿不斷地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還是莫非因為地球是圓的,我們要將圓滿吞在口裡?或者當初第一個做湯圓的為了省事,便像女媧造人一樣,隨意地搓成了圓形?亦或是曾經在夜裡從滿天黑暗中逃出來的圓月一輪?

 這艾葉可是那驅霉運的綠色葉子?人家掛在了窗前,而我吃進了肚裡。我是否吃了也能帶來好運?是否用荷葉也能做出清香可口的湯圓呢?或者還有五谷雜糧的湯圓?腦子裡不停地旋轉,千百種不同的湯圓立刻浮現出來。

 真真可愛的湯圓,若要說你的好處妙處還真是數不清。

 於是再一次堅信生活是可以想像的藝術,這一點在吃上面尤為突出。小小湯圓即是如此,何況其它。

圖:http://www.chiculture.net/1302/html/1302festivals_b02a01.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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